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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六十载风雨自驾游重走民国西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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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字预计阅读10分钟/

年,我驾车首次进入四川省阿坝州与甘孜州的交汇处——塔公、小金等地,并攀登了四姑娘山当中的二峰。这一带在民国年间属西康省,年撤销,但它绚丽的风景极为诱人,尤其是近年,被越来越多的游客所向往。前不久,借着试驾新款捷达的机会,我再次来到这里,重温10年前的难忘之梦。

西康省的范围——基本是历史上的康巴藏区。

今天四川省西部的3个州——阿坝州、甘孜州、凉山州,在民国年间,有2个属于西康省。西康省是个很年轻的省,只存在16年。西康省的范围,差不多就是历史上的康巴藏区——藏民族居住地主要分为3块,卫藏(今日西藏)、安多藏区(青海、甘肃、四川)、康巴藏区(四川、云南)。

西康省的西端,是今天西藏的昌都,东端是距离成都不算太远的雅安。在如此之大的范围内,雪山、峡谷、藏寨、羌居,一个个诱人的景色数不胜数,是自驾游的绝佳之地。就算跑上半个月或1个月,仍能让人流连忘返。而我此行只有3天半时间,只能在康定、小金和金川游荡一番。这一带,有被誉为摄影天堂的新都桥、有辉煌的喇嘛庙塔公寺、有令人神往的美人谷(东女国)、有高耸入云的四姑娘山,更有独具特色的藏族村寨与羌族民居。

此行的坐骑——新款捷达。

尽管时间短暂,但能在首赴西康10周年之际,再次领略,自认为颇有意义。支持我完成这个愿望的,是几个月前刚刚上市的新款捷达。在我国的大众汽车里,捷达以经济实惠著称,眼下的最新款虽进步很大,但出于售价所限,技术含量无法与速腾相提并论,不过,与某些同级车型相比,它的品质与实惠,早已深入人心。

在川西翻山越岭,有人以为非越野车不可。从成都往西去,一路所见,也确以大排量四驱车为主。捷达是辆轿车,且只有1.4/1.5升的动力,能否顺利跑完全程,恐怕还是个未知数。因为,我并非打算一直沿着公路走,而是会不断离开它,深入某座山、某条沟。

景观大道——令我魂牵梦萦的国道。

自雅安开始,驶上国道。这些年跑了许多路,但没有哪一条,能像那样,让我魂牵梦萦。我第一次自驾车走这条路前往拉萨是年,当时这路上的汽车极为稀少,往往一整天也看不到几辆,以至于经常出现整个世界是自家后花园的错觉。从成都到拉萨,中间要翻越14座山,第一座是二郎山,最为小儿科,接着就都是大山了,尤其是剪子弯山、觉巴山、东达山,上山之漫长、路面之狭窄,让我至今记忆犹新。遗憾的是,那些美好记忆,如今已经难寻,柏油路面、穿山隧道,把昔日的艰辛,改造成为通畅。

翻越折多山——进入藏区。

经过泸定桥,往西过康定,再翻过折多山,便进入人文地理意义上的藏区。海拔也从米,升到米。年我驾驶越野车,第一次爬到海拔米时,发动机熄火,只好摊开工具,进行修理——那次出游,我携带了数十种备件,以及全套的修理工具,2个月走下来,日均修车2小时,回到北京,备件所剩无几。当然,以后的数次自驾游,车况都很棒,再也没出现过如此悲哀的经历,这次的捷达,也是如此。

捷达是一辆1.4/1.5排量的车,最大功率81千瓦,仅从排量看,有人会认为马力不够强,可如果把功率与最大质量对比,能够得出0.05千瓦/千克这样一个数据,这是什么概念呢?普拉多2.7车型的这一数据是0.千瓦/千克,汉兰达2.0T是0.千瓦/千克,可见,捷达的动力性能正好位于它们之间。把这个成绩与售价对比,我认为动力不仅无可厚非,在日常生活中,也绰绰有余。事实上,当我驾车翻越米的折多山时,印证了这一点。正常驾驶,没有丝毫不妥,升高的海拔与其毫无关系;在坡道上忽然加速,发动机转速骤然提升到四五千转,反应激烈,有些不太舒服,但动力很快显现,足以支持超车。我想,如果是手动挡车,面对这种高海拔的上坡路,应该更有优势。

康巴藏区——住宅别具特色。

进入藏区,诱人之一是风景,其次是民族风情。康巴藏区与卫藏、安多藏的风情有些差异,单就房屋而言,我觉得这一带更好看——民宅通常都是两层,以石筑墙,犹如微型城堡。房屋细节处理的很精致,比如彩绘。

新都桥——昔日在这儿住兵站。

翻过折多山进入藏区后,第一个较大的镇子是新都桥,以风景优美著称,但我在早期地图上并没有找到“新都桥”三个字,只看到“东俄洛”这个地名。第一次到这儿,镇上最大的建筑是监狱,街上人很少,旅馆、餐馆也不多,于是住在兵站,享受了几天军事生活——当年走,沿途住过很多次兵站,每晚15元左右,餐费另算。

摄影不简单——大脑、技术、天气、角度、运气,缺一不可。

后来,新都桥名气越来越大,被誉为摄影天堂,各种接待设施纷纷建立。尽管游客如织,但景色依旧很美,尤其是每年秋季。当然,所谓摄影天堂也得需要大脑与运气,技术不灵、天气不好、角度不对、光线不合适,照样难拍佳作。

我此行目的不是为了摄影,故在新都桥简单一看——昔日住过的兵站已经变为酒店,解放军叔叔搬进了新盖的大楼——便迅速离开了。

新都桥没有固定游览点——四处走走即可。

新都桥往北大约30公里,是塔公镇,一路上都是藏族村庄——新都桥没有明确的观光点,镇子本身几乎没有任何观赏价值,镇东面的瓦泽乡,镇北前往塔公的路上,随意走走,还算不错。

往北是塔公——更具高原韵味。

塔公镇有座塔公寺,附近还有一片开阔地,有大量佛塔,还能远观雪山,是特别吸引游客的地方。

这几年走藏区,最为显著的变化是寺院辉煌了许多,个个金光闪闪,都是新近重新修饰过的。

在藏区,寺院是最常见的建筑。只要不是旅游热点,通常都可以随意进去参观,无需买票。

塔公寺见闻——藏人终生走在转经路上。

与汉地佛教相比,藏传佛教寺院的构造相对简单一些,主要是一座大殿,环绕寺院一周,会有许多玛尼轮,信众们会沿着它转寺,并口诵六字真言——这是一句咒语,内涵很深,简单理解的话,或许可以认为是赞美观世音菩萨(称为观自在更准确),与其略有相似的是,汉地佛教信众口诵南无阿弥陀佛,所谓南无,也可以理解为赞美(或恭敬)。阿弥陀佛与观世音菩萨外加大势至菩萨,合称西方三圣,掌管西方极乐世界。那是一个没有痛苦且平等、快乐的世界,是信众们梦寐以求的地方。

八美是个路口——川藏北线也很精彩。

塔公寺往北的八美,是个路口,往西去,便是川藏北线,也就是国道。那是一条同样极为诱人的路线,比如以五明佛学院著称的色达、以印经院著称的德格、格萨尔王的诞生地阿须,等等。但此次时间不足,我只能前往东北方向的丹巴。

丹巴的主人——嘉绒藏族。

丹巴距离新都桥只有公里,但差异较大——新都桥一带属于高原风貌,丹巴则以峡谷风貌为主;其次,新都桥一带的主人是康巴藏族,丹巴一带的主人是嘉绒藏族。

嘉绒藏族是藏族的一个分支,他们的房屋虽然也是石筑,但颜色、细节处理,与康巴藏族并不一样。比如,他们的房屋外表大都涂成白色,屋顶有4个角。

后来,在黑水县的色尔古藏寨,还见到屋顶四脚摆放着4块白石头,据说是当地人的祭祀对象。

丹巴一带嘉绒藏族的居所,大都呈碉房状。房屋犹如一座堡垒,具有很强的自卫能力。有些房屋还连着一座高高的碉楼,自卫能力更强。

说到碉楼,它是丹巴最为出名的建筑,游客们到这儿来,十有八九,都是冲着它来的。

丹巴碉楼——曾令八旗军队吃尽苦头。

丹巴碉楼的出现及作用,与开平碉楼、客家围屋、南靖土楼如出一辙,都是因为身处险境,出于防范的需求而建造。其中,丹巴碉楼的防御体系很严密,各碉之间有暗道相同,有水源,有食物储备,甚至还有饲养牲畜的地方,数个碉楼组成的火力网,基本上没有死角,易守难攻。清朝乾隆时期,朝廷数十万军队曾在这里攻打过12年,以3万人阵亡为代价(当地总人口据说也是3万人),才从土司手里,把这片土地夺了过来。这件事史称大小金川之役。事实上,北京香山植物园里的数座碉堡,以及香山南路上的阅武楼,都与乾隆皇帝攻打金川有关。(下图是我在金川县安宁乡看到的乾隆为庆贺战争胜利立的石碑)

乾隆皇帝——酷爱虚荣,堪称世界之最。

说到乾隆老爷子,顺便多说几句。估计许多人都知道这位皇帝自称十全老人,意思是他发动的10次战争,均以大获全胜告终。实际上,这10次战争,败仗并不少,比如进攻缅甸时,差点来了个全军覆没,第一任主将自杀,第二任主将阵亡,输得挺惨。直到20年后人家缅甸主动向乾隆伸出橄榄枝,乾隆便自认为大获全胜。虚荣到了这个份上,实属罕见。后来进攻越南,也是以失败告终。至于大小金川之役,虽然获胜,但实在是很不划算,花费巨大、死伤太大,所换来的,不过是几条山沟。有趣的是,今天的商界,类似自我陶醉的意淫故事,依旧存在,这种老板,大概受到了乾隆的遗传。

将乾隆的军队拖入噩梦的,是这些碉楼。据说整个丹巴有数百座碉楼,县城附近的梭坡乡最为密集,游客一般会集中在那里。而我在金川县马尔邦乡,看到一座50多米高的碉楼,大约相当于17层楼,堪称奇迹。

丹巴往北是金川——藏寨、喇嘛庙、土司官寨。

抵达丹巴县城后,我沿省道往北,直奔金川。路上看到了数个藏寨、喇嘛庙、碉楼,其中碉楼还是号称碉王的最高楼。这条路比起传统路线——从丹巴往东,前往小金方向要强得多,一路上的景色太值得看了。如果有点儿冒险精神,离开省道,驾车往两侧深入,还能看到更为原始的景色与建筑。

比如,在巴底镇的邛山一村,看到了巴底土司的官寨。这位土司曾被乾隆皇帝册封,官居正三品,世代传袭,直至新中国建立。旁边的邛山一村、邛山二村,景色极佳,犹如世外桃源,是非常值得游览的藏寨,比游客如织的甲居藏寨,强多了。

为何称为美人谷——此处曾有东女国。

在另一条山谷的尽头处,驾车爬到山顶,居然是东女国遗址。

刚才说到巴底土司官寨时,提到它位于邛山村,那一带被誉为美人谷,丹巴美人谷十分出名,但也很让人困惑——美人究竟在哪?这些年我来到丹巴数次,一个美人也没见过。虽然美如何定义,因人而异,但也总得差不多才行。通过一番琢磨,我觉得所谓美人谷恐怕是杜撰出来的,杜撰的依据,没准儿就是因为此地在历史上有个东女国。

《西游记》里的女儿国令人神往,后来为了开发旅游业,人们把泸沽湖畔的摩梭人村落,戏称女儿国。可实际上,这里确实存在过一个女国,因为在东面,故称东女国。也就是说,在西边,大概是今天希腊附近,还有个西女国。至于玄奘在《大唐西域记》里提到的那个东女国,可能是在今天的克什米尔。如此说来,有两个东女国。

这座真实存在过的东女国,处于隋唐时期。国中女性为尊,男性为卑。国王自然是女人,她的老公可能也是国王,但主要权利都在媳妇手里。虽然这座东女国遗址是前几年刚刚被发现的,如今仍处于研究当中,但从中可以得知,我国西南这一带,实行走婚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东女国范围很大,国土东端是今天的汶川、茂县,东南是雅安,西端是西藏的昌都。

雍仲本教三大寺——广法寺。

沿着一条山谷,继续往北。自从离开省道,深入山谷,就再没见过其它车辆。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每次自驾游时,尽可能寻找这类路线,尽情享受。

距离金川县城还有30公里时,路边出现一座寺院,过去看,它叫广法寺。再看介绍,喜出望外,这里居然是本教三大寺之一。始建于公元2世纪,已有年历史。

藏民族普遍信奉的藏传佛教,是唐朝才传入西藏的。藏民族自己的宗教,是本教。它诞生在西藏历史上的古国——象雄,象雄核心区域是今天的阿里地区,阿里的岗仁波齐峰,便是本教的神山(后来又成为藏传佛教和印度教的神山)。所以,如果想了解藏民族,首先得了解一下象雄与本教。

最早的本教是原始崇拜,后来经过加工,成为雍仲本教,这座寺院最初是雍仲本教的寺院,大小金川战役之后,在朝廷的支持下,藏传佛教格鲁派进入这一地区,雍仲本教遭到打击,这座寺院从此变成格鲁派寺院,成为清朝四大皇庙。到了年,整座寺院被毁,如今的建筑,是前几年靠本教大师——班玛仁清活佛四处奔走,化缘募款,重新建造起来的。目前,建造仍在进行当中。

本教修行的最高境界,是大圆满。目标与修行方式,与藏传佛教存在一定区别。寺中一位僧人告诉我,当时乾隆皇帝派兵来到金川镇压,是为了弘扬格鲁派——清朝皇帝尊崇佛教并非真心信教,而是出于*治目的,是为了“安众蒙古”(此话源自乾隆本人),但如果说出兵金川是为了打压本教,恐怕不是史实。

继续往北——藏寨与羌居。

接下来的旅途,主要是参观了一大堆藏寨与羌居,比如西索民居、桃坪羌寨,等等。到丹巴游览的人们,往往会去甲居藏寨,就跟周庄一样,明明是个普通村落,还非得要门票。我在出游时看民居,尽量寻找不要门票的村寨,毕竟村寨多的是,不可能所有村寨都围起来卖钱。

桃坪羌寨旅游开发的很厉害,羌族是个庞大的民族,它的起源恐怕是游牧民族的统称,川西一带的羌族人有许多,比如汶川地震时受灾颇重的北川县,就是个羌族自治县,据说是大禹的故里。丹巴、金川这一带的羌族,可能是西夏王朝的后裔,被蒙古人灭国时逃难至此。

最后一站是小金——四姑娘山的回忆。

就这样,往北兜了一大圈,最终沿着一条峡谷,往回走,来到此行最后一站:小金县——四姑娘山所在地。此时,我进行了第一次加油,这箱油居然跑了公里,折合百公里油耗5.88升。

一般游客来到四姑娘山,主要是游览山脚下的双桥沟、长坪沟或海子沟,爱好者们,则有可能爬山——四姑娘山由4座山构成,大姑娘山最矮(米),其次是米的二姑娘山、米的三姑娘山和米的幺姑娘山。

年,我驾车来到这里,住在山脚下日隆镇(现更名四姑娘山镇)卢三哥的家庭客栈,并在卢家人的帮助下,顺利登上二姑娘山。卢三哥是当地著名的向导,05年死于山难,三嫂继续营业,许多山友们一如既往地给予支持。然而这次,我吃惊地发现,昔日的日隆镇已经面目全非,那些熟悉且留下至深印象的酒吧不见了,温馨的家庭客栈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现代化建筑。

没记错的话,我停车的位置,过去是个酒吧,顺利登顶后,我与友人曾在这里开怀畅饮。当时的日隆镇,小巧而温馨,透着接地气,让人感到舒适。如今看来,似乎有些冰冷。

本想在日隆住上一晚,虽然没时间爬山,可非常想重温日隆旧梦。既然日隆已经消失,再加上闻听一些令人悲哀的传言,不想停留,随即驾车,翻山而去。

日隆距离成都公里,沿途还有一座巴郎山,虽有隧道穿越,但我不打算走捷径,而是必须驾车翻越海拔米的垭口。如此自讨苦吃当然不是为了炫耀捷达的性能,而是出于对山的一种情怀。

综上所述,这条路线的内容十分丰富,既有自然景观,也有人文风情,更有奇风异俗,如果初次到此一游,短短3天显然不够,而我仅仅是把一篇早已完成的作业,重新温习了一遍。把零零散散的感受与见闻,汇出一篇记录,与您共享。

最后,把对捷达的感受总结一下:

1,这一路上,柏油路自然最多,碎石路也走了不少,作为一辆轿车,捷达顺畅地完成计划,没有遇到任何不妥。即使身处米的高原,也毫无不适之感,如在平地——这个表现令我感慨不已,曾试图驾驶某品牌的SUV走高原,但被婉言谢绝,理由很简单,厂家担心他们的产品经受不住考验。

2,在各种路况上,这辆捷达的方向、减振、动力,都表现的无懈可击。我驾驶的是一辆自动挡车,如果喜欢在爬山路上疾速驾驶,恐怕还是手动挡更合适。

3,舒适性与油耗,是它更为主要的特点。前者得益于内饰材质与噪音控制,从而创造出令我满意的视觉感受和体验感受,后者则是实打实的经济。

总之,捷达与速腾相比,主打经济牌,技术含量与售价,均与后者有相当差距,但在川西跑了一圈,各方面的感觉,都还不错,难怪这么多年,它一直位居销量排行榜的前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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