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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键下单「最美康巴」
(本文摄影:张雷)
从成都出发向西,沿都汶高速过映秀,翻越巴朗山,过四姑娘山,沿小金河谷行至丹巴,康巴风景的画卷缓缓展开。首先是延绵的、层层叠叠的山和无尽的山路,逐渐凌厉起来;山上的杉树林间,有了冰川和砾石的痕迹,时而与河谷与深峡相遇。行至四姑娘山,便猛然有一种坠入地质时间的感觉:牛心山的山脉一边相对上升,一边相对下降,上盘是距今约2亿年的三叠纪末的地层,下盘是距今1亿多年的地层,砾岩和云母花岗岩之间,清晰可见断层线;湖开始按藏语叫“措”,一“措”再“措”,枯木老树立于海拔多米的“措”中,雪峰倒映,绿荫环绕。时间开始变得悠长,渐入静谧幽冥之地。
晨霭中的丹巴县顶果山寺
继续前行至理塘,向稻城亚丁进发,地质时间不断显露它的面貌。沿途经过的海子山自然保护区,是喜马拉雅造山运动留下的古冰帽遗迹,冰蚀后的大石块和大小海子星罗棋布;高原的特有植物水蓼把桑堆乡的整个湿地染成了一片红色,远处依旧是神山白塔、秋杨草坝,曾经的贵族土司聚居区却已消失,不留痕迹。至稻城,也就进入了横断山脉的沙鲁里山系,海拔米以上的山峰有30多座,海拔米以上的山峰有10余座。高海拔登山的体验印象深刻,心脏很不自觉地跳得过快,也容易气短,遇山中即兴的大雨,山路泥泞湿滑,还免不了摔跤。但这些都得到了补偿:不仅是山顶如色彩浓郁的彩玉镶嵌在岩石里的湖光美景,也因为站在山顶上,离那些第四纪古冰川前所未有地近——我无法进入地质时间,却能感到自己可以触摸它。夏诺多吉和仙乃日两座神山始终在我们的视野里,将我们环绕,终年积雪的山峰顶,时而云山雾罩,时而嶙峋,时而隐匿,时而幽深。在这样的壮美风景里,心中会升腾起一种悠远的感觉,也许是对无限时间的敬畏。
日隆镇四姑娘山长坪沟
当科学发现让人们懂得,有几十亿年历史的地球一直还在进行巨大和持续不断的变化时,我们不再以静止的眼光打量高山。过去,我也曾很多次在川西的山区里穿行,雪峰耸立、群林环绕、深峡激流的风景,并不陌生。但现代旅行者越来越不再以凝固的山水风景画的方式审视这些风景:人们知道,大山不再是沉寂的,相反,它们活着,在我们的注视下运动着;旅行者开始像地理学家一样,开始希望叫出这些岩石的名字,知道它们的寿命。就像这一路所遇的平凡花草,若能知晓它们的名字,即便是对动植物学并不通晓的普通人,想必也会对这片被称为横断山区的地方产生更微妙的亲近感吧!
游客在丹巴县顶果山顶留影
一路不都是山脉活动着的痕迹吗——驶离国道公路和省道公路,进入低级别的山路,沿途常有诸如“泥石流路段”“山体滑坡区”“塌方路段”“崩塌等地质灾难多发地段”等的警示标语。这些警示标语所暗示的混乱秩序,既让我迷惑,也昭示着深奥的地质时间。当我从稻城亚丁往北,过甘孜县,翻越彼时隧道尚未开通的雀儿山,前往德格县时,初秋的山中下起了雪,很快就是一片白茫茫;泥泞路旁的雪线标足有一米多高,那是冬季这座山里积雪的高度。雀儿山的最高峰大约米,车一边爬升,我身后的藏族僧人一边不断地念经,那念经的呢喃声像一种庇护,让人心安。18世纪末,地理学家詹姆斯·赫顿在他的《地球的理论》里说:“高山和海岸线表面上的永久性,实际上来自于人类的短暂寿命的错觉。如果能得永生,我们不仅能亲眼看到文明的衰败,还能目击地球表面的彻底重组。我们将会眼看着高山由于腐蚀而磨损老化,然后变成平原。我们会看到新的大陆板块在海底形成”,然而,“我们既没有找到地球起源的痕迹,也没有找到终结的可能性。”正是这种不可言说的对地质时间的升华体验,让后世的旅游者产生了对山的爱恋。而又有几个地方,能够与青藏高原横断山脉的复杂多变和险峻壮美相媲美呢?
甘孜县城外,一位宁玛派修行者在山坡处诵经
我们所寻找的康巴,地理范围大致与这横断山脉重合。作为一个历史地理概念,“康”区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地理界线。根据清代文献记载和传统习惯,“康”泛指鲁共拉山以东,大渡河以西,巴颜喀拉山以南,高黎贡山以北的青藏高原东南部地区,包括今四川省的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和凉山彝族自治州的一部分,西藏的昌都地区,青海省的玉树藏族自治州和云南省的迪庆藏族自治州等地方。在这片青藏高原向云贵高原和川西台地过度的横断山区,澜沧江,怒江,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平行地自北向南纵穿全境,低浅的河谷形成天然的古代通道,成为历史上我国西北地区氐羌系民族南下,西南地区越、濮系民族北上,汉族西进,藏族东渐的民族走廊地带。支流纵横的江河将横断山区切割为许多深谷高岭和一块块不连贯的山原,台地,形成许多相对独立,封闭的小地理区域,生物多样性与文化多样性并存。
丹巴县藏式民居
这一期最美康巴封面,我们分四路进入康巴。川西一路,我从成都出发,经四姑娘山,沿小金河谷,经过丹巴县、梭坡群碉和雅拉雪山,翻越疙瘩梁子,到达八美、新都桥;再从新都桥出发,翻越高尔寺山、卡子拉山,沿雅砻江行走,经理塘到达稻城亚丁;然后从稻城亚丁北上,经理塘、雅江县和甘孜县,到达康巴文化发源地德格,最后经康定回到成都。摄影师张雷从甘肃出发,经安多藏区进入阿坝,然后沿小金河谷、经丹巴的甲居藏寨、美人谷和梭坡碉楼至八美、道孚,一路向北,走炉霍、翁达至色达,再从色达到甘孜、德格与白玉。陈晓则在玉树州囊谦自然观察节期间,深入青海玉树寻找雪豹。西藏民族大学的王跃教授则为我们撰写了他的昌都行纪。这四条线,大致覆盖了木刻印经文化突出的德格土司管辖区,即德格、玉树、江达、白玉等地;白色土墙建筑为特色的霍尔文化区,包括甘孜、泸霍、新龙等地;碉楼建筑为特色的木雅区域,包括康定、道孚、八美等地;以古碉楼群、香猪和菜园子为特色的嘉绒藏区,包括丹巴、马尔康、理县等地。
德格印经院内一场法事活动正在准备中
随着路线的深入,我们逐渐由地质时间进入康巴人域。山间草地上徜徉的牦牛和闲逛的藏香猪,散布在河谷中的藏寨和碉楼;嘉绒藏区民居前的小菜园和果园,在雅拉雪山附近渐变成土墙围合的牛棚马棚栅栏,越来越多的牦牛在山坡草地上沉思。进入雅拉雪山,五色经幡已把所有的空间和视野都点缀得热闹起来,山壁上随处写着巨大的藏文经文,连湍急的小河中被冲刷的石头上都写满了经文。寺庙和白塔也就多了起来,和穿着僧服的藏僧一起,接纳到此来的人进入雪域圣地。
在亚青寺磕长头,实在累了时,觉姆会休息一下
在这次行旅中,我们也偶尔从摄像师极具视觉张力的镜头抽离,接近生活在这里、并不理所当然作为被“凝视”的“靶子”的康巴人。正如马尔康出生的藏族作家阿来所说,在对藏族人的描写里,“很少有人